沧海星舟群压境时,楚星河正蹲在荒漠裂缝边涮火锅。
"这古神眼珠子涮着倒是劲道!"他夹起一颗血色眼球在沸汤里晃了晃,"苏姑娘,尝尝九洲独一份的‘天机刺身’?"
苏映雪冰翼一振,将扑来的沙刃冻成冰碴:"你若把贫嘴的功夫用在修炼上,早该突破通天境了。"
三头犬窜上星舟残骸,左爪挠下一块青铜板:"快看!这破船上刻着你娘的菜谱!"
板面血纹蜿蜒,竟是楚母被困星舟时用指甲刻的讯息:"古神残躯聚于归墟,十狱非狱,挚爱即劫……"
楚星河一脚踹翻火锅,红油泼在沙地上凝成星图:"天机阁这群孙子,死了还要当谜语人!"
归墟方向炸起千丈海啸,浪尖托着青铜巨棺。棺盖被掀飞的刹那,三百里海域凝成古神残躯——左臂是星舟残骸拼凑,右腿嵌着荒漠黄沙,心脏处跳动着苏映雪冰封的左手!
"这造型……"楚星河踩着浪头跃起,"比三头犬啃过的骨头还磕碜!"
古神独眼射出星纹血光,所过之处海水蒸腾。苏映雪冰翼护住楚星河,寒气却被血光灼穿,右肩冰晶蔓延至锁骨:"还剩……三十九日……"
三头犬喷出幽冥火,烧熔古神脚趾甲:"这玩意当搓脚石都嫌糙!"
脚趾炸裂的沙粒凝成箭雨,楚星河拽过狗尾巴当盾牌,火星子在狗毛上燎出焦味:"你这皮糙肉厚的,当盾牌倒是趁手!"
海底升起祭坛,坛上锁着楚母残魂。星纹锁链从她七窍延伸,缠住古神每一处关节:"星儿……斩链……莫管我……"
"管定了!"楚星河葬天剑劈向锁链,火星迸溅中浮现初代剑主虚影,"逆子……弑母证道……方为……"
"证你大爷!"苏映雪冰刃贯穿虚影,"天机阁的脏招,用不腻么!"
古神胸腔突然裂开,露出星舟核心——三百苏家女子冰尸悬浮其中,寒气顺着锁链注入古神心脏。楚母残魂嘶吼:"她们是养魔的容器……星儿……动手!"
楚星河剑锋颤抖,葬天剑纹突然暴亮。十万古剑虚影破空而至,剑穗拴着的夜壶碎片叮当作响:"列祖列宗……对不住了!"
剑雨倾泻,冰尸尽碎。古神哀嚎震塌海崖,残躯化作沙暴席卷九洲。苏映雪冰封千里海域,右颈冰晶己爬至下颌:"楚星河……我撑不住了……"
"撑不住就躺好!"他扯下外袍裹住人,布料瞬间冻成铠甲,"老子背你杀出去!"
三头犬窜向祭坛废墟,叼回半卷染血婚书。背面小字狰狞:"以爱饲魔,十狱门开;杀妻证道,九洲可安"。楚星河撕碎婚书,纸屑化作火蝶扑向古神残骸:"这天道……老子自己写!"
沧海归于死寂时,楚母残魂凝成青光没入葬天剑。剑纹裂开血痕,浮现小字:"十狱即人心,挚爱即死劫"。苏映雪冰晶覆至耳际,指尖抚过剑痕:"若杀我……"
"就剁了这破天道!"他甩出夜壶砸碎青铜碑,"老子娶媳妇,轮不到它指手画脚!"
血色残阳下,归墟浮起更多星舟。古神残躯的眼球滚落沙丘,瞳孔映出初代剑主真身——那竟是被肢解后重组的楚星河容貌!
"这老畜生……盗老子脸!"楚星河一脚踩爆眼球,"下辈子记得交肖像税!"
夜幕降临,苏映雪蜷缩在篝火旁,冰晶己覆至鬓角。楚星河将葬天剑插入沙地,剑纹渗出鲜血:"明日启程十狱……"
"若十狱要我命……"
"那就掀了十狱,抢你回来!"
沙丘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,初代剑主的叹息如毒蛇吐信:"逆子……你终将……"
"终将你大爷!"夜壶砸入黑暗,"老子洞房时,你就在坟头听着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