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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禁地血染青铜碑

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,楚星河翻出了楚家后院的高墙。

他怀里揣着白日从林家车队上顺来的鲛珠——确切地说,是裹着玉髓的假货。这玩意塞在墙缝里当垫脚石倒是趁手,就是不知道林清月发现三十六颗“东海至宝”少了一颗时,会不会气得再摔碎三盒胭脂。

禁地的铁门挂着三把青铜锁,锁眼积的灰能种出二两蘑菇。楚星河摸出那柄青铜短剑,剑尖刚触到锁链,蟠螭纹突然泛起幽光。锁链“咔嗒”断裂的声响惊起几只寒鸦,扑棱棱的翅膀搅碎了月光。

门后是条往下的石阶,石壁上嵌着人鱼膏灯,幽蓝火苗照得人脸发青。楚星河数到第九十九级台阶时,踩到了一块松动的青砖——这砖他熟,七岁那年被楚明辉推进禁地,就是在这块砖上磕掉了乳牙。

“楚家列祖列宗在上。”他对着黑暗深处拜了拜,“要是这回再磕断门牙,我就把祠堂的香灰换成五长老的骨灰。”

话音刚落,前方豁然开朗。

百丈见方的地宫里,九根盘龙柱撑起穹顶,中央矗立着一座十人高的青铜碑。碑面爬满藤蔓状的铁锈,隐约能看见“剑冢”二字。碑前横七竖八倒着几具骸骨,有具特别新鲜的还穿着楚家执法堂的服饰——正是上个月“失足坠井”的楚七。

楚星河刚要上前,耳畔突然炸开一声咆哮。

“小娃娃胆子挺肥啊!”

青铜碑后转出个丈二高的黑影,灯笼大的眼珠子泛着绿光。等它走到人鱼膏的光圈里,楚星河才看清这是只长了三颗脑袋的……哈巴狗?

左边脑袋龇着獠牙:“此乃楚家禁地!”

右边脑袋吐着舌头:“擅入者死!”

中间脑袋翻了个白眼:“你俩能不能统一台词?”

楚星河从怀里摸出块肉干——这是从祠堂供桌上顺的,硬得能当暗器。“前辈守在此地多少年了?”

三颗脑袋同时抽动鼻子。左边脑袋冷哼:“区区五百年……”

右边脑袋抢话:“错!是五百零三年又七个月!”

中间脑袋叹气:“你俩数数祠堂换过多少任家主不行吗?”

肉干划出弧线落向右侧。三颗脑袋顿时扭打成一团,狗爪子拍得地砖崩裂。楚星河趁机溜向青铜碑,掌心剑印烫得像是攥了块火炭。

碑文在剑印的照耀下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狰狞的剑痕。每一道痕迹都似活物游走,渐渐拼成八个血字:

“以血为引,以骨为鞘。”

楚星河割破手掌按上碑面。鲜血渗入青铜的瞬间,整座地宫开始震颤,铁锈暴雨般坠落。九根盘龙柱上的石龙突然睁眼,龙口中吐出九道剑光,在他头顶结成北斗剑阵。

“小子你闯大祸了!”三头犬中间那颗脑袋急得喷火,“这是镇压太古剑魔的……”

左边脑袋尖叫:“快跑啊!”

右边脑袋哀嚎:“我的肉干还没吃完!”

剑阵轰然坠下,却在触及楚星河发梢时化作流光,尽数没入青铜短剑。剑鞘上的蟠螭纹活了,顺着他的手臂攀爬,在颈侧凝成一道血色剑纹。

青铜碑炸裂,尘烟中浮出一柄无锋重剑。剑身缠满锁链,链子上串着三百六十五颗头骨,有颗金灿灿的特别眼熟——楚星河眯眼细看,那头骨天灵盖上刻着“楚山河”三字。

“这是未来式。”重剑发出钟磬般的嗡鸣,“你若不成剑主,那头骨十年后就会换成真的。”

楚星河握上剑柄的刹那,锁链寸断。三百六十五颗头骨满地乱滚,有颗撞到三头犬屁股,吓得它右边脑袋当场打了个嗝。

剑气冲霄而起,震塌了半边地宫。楚星河再睁眼时,重剑己化作流光没入眉心。青铜碑废墟上浮出一行新字:

“楚家第七代剑主,弑神骨,葬天魂——今日始。”

地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三头犬六只耳朵同时竖起:“是楚山河那老匹夫!”

左边脑袋咧嘴:“小子快跑!”

右边脑袋补刀:“记得明天送酱肘子!”

中间脑袋怒吼:“你俩能不能看看场合?!”

楚星河踹翻人鱼膏灯台,幽蓝火焰顺着鲛油蔓延成火海。他在楚山河的咆哮声中钻出水道,抬头正看见祠堂方向亮起通天火光——他方才震塌的地宫,好巧不巧把楚家祖坟顶出了个大窟窿。

“列祖列宗莫怪。”他对着冒青烟的坟头作揖,“赶明儿给你们烧楚山河的假牙当供品。”

怀中的青铜短剑突然轻颤,剑柄上“星河”二字泛起血光。楚星河福至心灵,咬破指尖在虚空画了道剑符——这是《弑神剑诀》第一式:葬花。

剑气扫过之处,五长老精心培育的百年紫竹齐根而断。楚明辉提着裤子从茅房窜出来,屁股上还粘着半片厕纸。

“楚星河你疯了?!”

“练剑。”楚星河剑指一划,厕纸化作蝶群纷飞,“明辉哥要试试新招葬屎吗?”

当夜,楚家炸了七口丹炉,塌了三间库房。祠堂守夜的家丁赌咒发誓,说看见祖宗牌位在跳祭舞——领舞的那个,长得特别像楚星河早逝的娘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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