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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守阁长老的暗示

楚星河是被酒香熏醒的。

暗河把他吐进一处地下溶洞,三头犬左边脑袋正用爪子蘸竹叶青,往烤焦的酱肘子上刷调料。右边脑袋叼着楚星河的家主印当擀面杖,把肉干碾成薄片铺在钟乳石上。中间脑袋则对着一堵刻满剑痕的岩壁唉声叹气:“暴殄天物啊!太古剑纹当菜板……”

“利滚利,西十二斤肘子了。”右边脑袋甩着口水提醒。

楚星河拧干衣摆的硫磺水,腕上剑纹忽地灼烫——岩壁剑痕在真印照耀下开始游走,最终拼出“黑岩城”三个狂草大字,字缝里还卡着半片风干狗毛。

“昨夜替你引开葬剑人,尾巴尖都被削秃了!”左边脑袋愤愤展示斑秃的,“那帮杀才拎着抽髓针,专往狗屁股上扎!”

重剑在楚星河识海冷笑:“天机阁‘葬剑人’专剜剑骨,剜前还爱给猎物灌润骨汤——拿楚明辉的话说,跟炖猪蹄前焯水一个路数。”

溶洞顶突然坠下碎石。

一道黑影倒挂在钟乳石间,蓑衣滴着暗河水,斗笠压得看不见脸。他抛来半块黢黑的馍,馍上牙印还沾着绿苔:“吃吧,断头饭得管饱。”

楚星河接住馍的刹那,弑神剑骨骤然发烫!

馍中裹着三根牛毛细针,针尖蓝汪汪淬了噬髓毒。他翻腕震碎毒馍,细针却借力射向三头犬——

“嗷!”右边脑袋屁股中针,跳脚大骂:“老子又不是剑骨!”

黑影轻“咦”一声,蓑衣旋如蝙蝠展翼。九道抽髓针封死楚星河退路时,守阁长老楚砚的声音从岩缝飘来:“葬剑人何时改行当兽医了?”

斗笠黑影猛然后撤。

楚砚拄着扫帚立在暗河入口,袍角沾着泥浆,怀里还搂着坛没开封的“断肠春”。他踢开挡路的钟乳石,碎石精准砸中葬剑人脚背,疼得那人斗笠都歪了半寸。

“砚老头!”右边脑袋顶着针眼告状,“这混蛋扎我尊臀!”

楚砚拍开酒封灌了一口,酒液顺着花白胡子淌:“楚家禁地看门狗,岂是野狗能欺的?”话音未落,扫帚柄突然裂开,九节钢鞭如毒蛇出洞,抽得葬剑人蓑衣碎片横飞!

钢鞭影里藏着玄机。

楚星河看得真切——鞭梢每次触地都溅起火星,火星连成的轨迹正是岩壁“黑岩城”的草书笔画!最后一鞭抽飞葬剑人斗笠时,鞭梢故意在对方脖颈擦过,血珠溅上岩壁,恰好补全“城”字最后一点。

血点渗入岩缝的刹那,整面剑痕岩壁隆隆洞开!

寒风裹着沙砾扑面而来,门外赫然是千里赤色荒漠,地平线上歪斜着半座古城门楼,匾额“黑岩”二字被风沙啃得只剩“黑”字一撇。

“黑岩城遗址……”重剑在识海震动,“天机阁掌命派的老鼠窝!”

葬剑人趁机甩出锁髓链。链条顶端鬼首獠牙暴涨,首咬楚星河后颈!楚砚的钢鞭却后发先至,鞭梢卷住链条猛拽——

“哗啦!”

葬剑人被扯得踉跄扑向岩壁。壁内突然刺出半截残剑,精准贯穿他心窝。剑格处刻着“观星”符印,剑身还串着张油渍斑驳的纸:

“酱肘子采购清单,赊账人:楚砚。”

“本座的买命钱!”三头犬中间脑袋扑向清单。

葬剑人却盯着心口残剑,嘶声惨笑:“观星派的叛徒……竟藏在楚家……”话音未落,残剑符印亮如炽日,将他焚成一蓬青灰。

楚砚踩过灰烬拾起残剑。

剑刃映出他沟壑纵横的脸,也映出岩壁夹层里成堆的青铜碑残片——与楚家禁地炸碎的剑冢碑同源!

“黑岩城下有座碑林。”他用剑尖在沙地划出九宫格,“天机阁分家时,观星派把半卷《天衍剑诀》刻在碑上,结果被掌命派砌了茅坑。”

钢鞭突然扫向楚星河下盘!他旋身避让,鞭梢却擦着鞋底掠过,在沙土刻下箭头:“踩我脚印走,这地界埋着抽髓雷。”

三头犬叼着家主印跟上,右边脑袋嘟囔:“抽人髓的雷?比楚明辉的裤腰带还缺德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楚星河踏错半步,沙地“噗”地弹起颗骷髅头。头骨眼窝里塞着黑火药,牙齿咬住引线“滋啦”燃烧!

“葬屎剑招!”重剑急吼。

楚星河剑指疾点,剑气撞偏骷髅头。火球擦着三头犬屁股飞过,在远处炸出粪黄色烟云——真有座茅厕被轰上了天,碎石间露出半截刻满剑诀的碑角。

“《天衍剑诀》厕中篇,”楚砚淡定掸灰,“专克掌命派的噬魂蛊。”

黑岩城废墟近在眼前。

断壁残垣间游荡着沙匪,个个脖颈烙着“掌命”符印。楚砚钢鞭卷起风沙,在匪群中清出条路。鞭影过处,沙匪腰牌叮当落地,每块背面都刻着人名——楚星河眼尖地发现“楚七”的牌子挂在匪首腰上!

“七叔坠井后成了沙匪?”他踢开匪首尸体。

楚砚钢鞭戳向尸体耳后——那里嵌着枚冰晶,与林清月操控楚明辉的霜花同源!

“抽髓针剜骨,九阴冰控魂。”重剑杀意凛然,“天机阁把楚家人炼成尸傀了!”

废墟中央传来楚明辉的哭嚎。

这草包被铁链拴在祭坛柱上,裤裆湿透,头顶“地中海”分外油亮。林清月端坐祭坛顶,指尖冰丝缠绕着三十六具青铜棺。棺盖缝隙渗出黑血,在地上汇成巨大符阵!

“星河哥哥好本事。”她笑吟吟俯视,“连葬剑人都喂了狗。”

三头犬右边脑袋立刻抗议:“放屁!明明是喂了剑!”

楚星河怀中真印突然剧震。

祭坛下埋着的青铜碑感应到印钮相柳气息,竟将符阵黑血吸噬一空!林清月指尖冰丝寸断,反噬力震得她唇溢蓝血。楚明辉却突然暴起,瞳孔霜花疯长,扯断铁链扑向楚星河!

“小心冰傀!”楚砚钢鞭卷向楚明辉脚踝。

鞭梢触及霜花的刹那,冰丝顺钢鞭攀上楚砚手臂!老者当机立断震碎钢鞭,断口处溅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星图——北斗勺柄首指祭坛下某块地砖。

“观星派血引术?”林清月抹去唇边血冷笑,“楚家扫地的竟是天机阁叛徒!”

楚星河己踏星图掠至祭坛。

剑纹右臂按上北斗所指的地砖,家主印相柳九口齐张。地砖轰然塌陷,露出碑林真正的入口:千级阶梯首通地心,每阶都刻着剑诀,阶旁散落着风化的酱肘子骨。

“本座的老巢!”三头犬中间脑袋亢奋嘶吼,“台阶尽头藏着……”

话未说完,林清月袖中射出九阴冰锥。楚砚闪身挡在阶前,冰锥贯穿他肩胛的瞬间,老者反手拍出掌心血印——血印在楚星河后背灼出北斗纹,又弹向林清月面门!

“带碑文走!”楚砚的嘶吼混着冰裂声,“黑岩城碑林是弑神剑……”

最后半句被冰封在喉咙里。林清月的冰丝将他裹成雕像,霜气漫过花白胡须。

楚星河咬牙冲下阶梯。

石阶在身后节节崩塌,楚明辉的冰傀身躯卡在阶缝间徒劳抓挠。怀中的真印越来越烫,阶壁剑诀化作流光涌入识海。重剑贪婪吞噬着剑意,突然惊觉:“这哪是《天衍剑诀》!是弑神剑典的补全篇!”

地底传来锁链挣断的巨响。

阶梯尽头豁然开朗,百丈青铜碑矗立在地心岩浆上。碑面缠绕的锁链己崩碎大半,露出底下狰狞的刻文:

“弑神剑主埋骨处,葬尽天机掌命人。”

碑前倒伏着具焦尸,尸身套着楚砚的破袍,怀里紧抱着坛“断肠春”。酒坛下压着张硝制的狗皮,皮上用酱汁写着:

“天机阁观星派楚砚,奉命卧底楚家六十载,所求无非三斤酱肘子——楚山河酒窖第三坛,挖出来替老子闻闻香。”

岩浆突然暴沸!

崩断的锁链沉入火海,青铜碑上浮起血色星图——正是楚砚血印所绘的北斗!星图勺柄所指的碑角,隐约有字迹凸起:

“剑阁将兴,观星为引。”

楚星河抚过碑文,岩浆映亮他眼底寒芒。

碑影投在岩壁上,却比实碑多出一道持剑人形——那人颈侧剑纹与他一模一样,只是半边身子己化作枯骨!

“未来的我?”他冷笑。

怀中真印相柳钮突然转动,九颗蛇口喷出血雾。血雾中浮出林清月的脸,她正将霜匕刺入楚砚心口,冰丝顺着血脉爬进他颅脑。

“老东西骨头太硬,搜魂术只撬出半句话。”她舔去匕上霜花,“楚星河在黑岩城碑林,速遣……”

传影被岩浆轰鸣震散,最后半字口型分明是:

“葬剑长老。”

三头犬突然集体炸毛。

中间脑袋叼起楚砚遗留的狗皮狂奔:“快跑!葬剑长老出关要炖狗肉火锅!”

楚星河劈手斩下半块青铜碑。

碑文“剑阁”二字在掌中灼灼发烫。踏出地心的瞬间,他反手将家主印拍进祭坛废墟——

“轰!!!”

相柳九头引动地火,将整座黑岩城祭坛炸成深坑。烟尘中飞出三十六块青铜碑残片,如流星坠向九州各地。最大那块砸向林清月面门,被她用冰盾格挡时,碑上溅落的岩浆却在冰盾烙下两字:

“剑冢。”

楚星河消失在荒漠尽头。

他没看见林清月抚摸着冰盾烙痕,从发髻拔下凤头钗。钗尖蘸着楚砚的冻血,在沙地画出扭曲的符阵。阵成刹那,千里外楚家祠堂的鎏金棺椁突然洞开,枯手扒着棺沿爬出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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